癫晃

Pandora&塞壬歌
　　
　　
文／癫晃
　　
　　　　
　　
◎海盗人鱼pa
◎提前两天的七岁生贺 @时七岁_✨ 写的很烂
◎超级短，练手用的，几乎算是段子，因为一开始想到的就只是段子体……我太咸了，抖一抖浑身都是盐
　　
　　
　　
　　
　　
　　
　　
　　
　　
　　
　　
　　
　　

　　 海鸥擦着鼻尖飞过，翅膀上带着海水的咸味。它攀升到高空与金红色的落日对视，向着远方如同叠色的油画一般的天幕飞去。天空火染，海水蓝黑。波浪起伏着把白色细腻的泡沫往海岸线的方向推去，纹路里裹挟着夜空过早出现的几颗孤星。
　　血液混在海水里被稀释到不可见。
　　年轻的男人昂着头很懒地看向甲板上堆积的箱子，苍蓝色的眼睛微眯显示出他极好的心情。他清俊，天生就是一副笑面孔——以至于没人能把他和方才以刀尖亲吻别人脖颈的海盗头子联系到一起。
　　他的笑是他屡试不爽的最佳伪装。
　　他掏出手帕抹干净短刀上未干的血迹，将刀刃插入木箱的缝隙。原本来说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的箱子被他用了点巧劲撬开，翻盖被踹到一边去，箱子里的光芒映进他眼底，黑羽吹了声口哨，拾出一枚金色钱币塞在牙间咬了一口，愉悦地赞叹，“宰了条大鱼。”
　　如果每个箱子都是这种规模，这些东西足够他把自己人武装到牙齿——虽然他们现在也能够得上这种程度。
　　“果然还是欧洲那些吸血鬼们最有钱。”一旁的水手也翻看了几个箱子，无一例外都满塞着来自其他土地被掠夺的珍宝。“本来就没多干净的东西。”
　　在沾染上欧洲人的血之前，这上面还满载着那片倍受欺凌的土地上的人们的血泪。
　　黑羽不置可否，因为他的目光被刚刚撬开的箱子里一块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个古铜色的木箱是从刚刚那艘遇难船的船长房间里搜出来的，藏的那么隐秘，每一件东西都是无价之宝，所以这块近乎无色透明，看样子过分粗糙的硕大宝石就显得极其可疑。
　　宝石没怎么切割修饰，形状极其不规则像是块砸下来粗糙打磨过的冰。颜色近乎透明，带着很浅的蓝色。就这样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配着银制的底座和长链，雕工太精致，连带着提升宝石本身的身价。黑羽翻看了几眼，在底座上发现了一串字母——
　　Pandora。
　　潘多拉？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宝石居然有这样一个有很多象征意味的名字？ 还是说这是它主人的名字？
　　能被船长珍而重之藏在箱子里的宝石估计会有什么特殊功效？黑羽想了想，用刀尖挑起长链，决定把宝石带在身边——懒得管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自从在海上横行霸道的那一天，他就对自己持有绝对的信心。
　　巨船张开黑色的帆返航，黑羽站在船舷处向远方眺望。海面上还有刚刚遇袭的商船的碎片残骸，以及，嗅到血腥味迅速聚集的鲨鱼。它们的背鳍剪开水，在海面上飞速地滑动。 黑羽对任何鱼类都没什么好感，哪怕是看鲨鱼的背鳍看久了都会觉得难受，正准备去自己的房间里歇歇，眼角余光扫到一隅就再挪不动步子。
　　……等一下？那是什么？
　　一瞬间黑羽以为他的眼睛出了问题。群鲨环绕的海水里居然有人？
　　他没看错，这是个少年。
　　刚刚那艘船上还有幸存者？
　　浪花盖过去，那片海面就重新恢复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绝对没看错，那里刚刚肯定有人。
　　“Sturgeon（鲟鱼），你刚刚在海面上看到什么了没？”
　　Sturgeon对头儿的问话表示一头雾水，“木板，海草，鲨鱼，还能有别的什么？”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黑羽下意识地攥紧潘多拉，只能为自己找个理由——大概是刚刚那艘船上的幸存者，不过泡在海水里，身边还有那么多鲨鱼。
　　肯定活不下来的。
　　
　　
　　
　　
　　
　　
　　
　　“请还给我……”
　　少年的语调近乎哀求。
　　黑羽愣了好一会才发觉他大概是在梦里，面前的少年给他一种熟悉感——那个傍晚泡在海水里的……人鱼？
　　面前这个生物真是让他说不清什么感想，少年有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无非是头发比懒得打理的他柔顺的多，并且，他的下半身——
　　是鱼尾。蓝色水晶一般的鳞片细细密密地排布，鳍尾展开的薄膜上还有深浅不一的纹路， 鱼尾浮在虚空当中，微微摆动时有碎钻一样的光——他本身即是一件黑羽一直追寻的珍宝。不过那双眼睛却突兀地无神。那感觉，就像是绝世的珍宝被湮没了光芒，使得它本身失去了灵动。
　　“请还给我……”少年再次出声哀求，伸出手往前探，像是索求什么。
　　“还给你？”黑羽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向自己要东西，还？还什么？他抢来的东西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一样？
　　“我的眼睛……”
　　眼睛？
　　以人类的视角来看，这句话未免有点惊悚——还眼睛什么的，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对眼球……
　　“我没有拿过什么生物的眼球——”黑羽怕自己想漏了什么又回想了一遍，“我绝对没……”
　　“不是这个，Pandora，是Pandora……”
　　人鱼的声音埋没在梦的末尾，黑羽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窗外的月光在他的被子上框定出一方银白，他黄昏才刚刚夺到手的潘多拉正巧被月光照到，原本无色的宝石此刻正在映着红色的光——这是什么原理？月光如何折射才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过这时候他没时间关心这个，他握着宝石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潘多拉是他的眼睛？人鱼找眼睛，找到了他的梦里……？
　　他没法带着这种疑虑安心睡去，黄昏出现在海面上的少年居然不是幸存者而是一条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人鱼？他又是如何知道他的眼睛在谁手里？没心思再和枕头缠绵，黑羽枯坐一夜等到天亮，估摸着要找的人已经醒来，他一刻不敢耽搁地跑出房间，一路直奔海岸线而去。
　　大洋深处的小岛，大陆板块没人知道他们的确切方位，“白K”的大本营就落于此地，城堡上的黑色海盗旗猖狂地迎风而飘，海岸线旁的灯塔是死亡的标杆，总会在夜晚为过往船只给出错误的信号诱骗它们搁浅，随后就是一场带着血腥味的抢劫。
　　对此黑羽没什么负担，本来都是带血的金子，黑吃黑而已，谁也谈不上高人一等。偶尔他们会抢到做黑奴贸易的船只，将财物洗劫一空之后他会留下那些可怜人，要么留在岛上做些后勤工作，能力不错的就带上了船航行在大海上，给他们尖刀去刺进仇人的心脏。如此一来，倒还是海盗本身更加占据道德制高点。
　　前一任领袖Bone Shark（骨鲨）住在灯塔上。大概是怀念海上的生活，他没事总会站在灯塔的小窗前眺望海洋。这位老海盗拥有六十年的海上生活经验，所见所闻，都比黑羽这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多得多。
　　“关于人鱼，您了解多少？”
　　“你怎么会问起这个？”失去一只眼睛的老海盗并不是真要黑羽给出回答，问过之后就开始诉说他所知道的一切，他赏识这个年轻的孩子，因此什么都愿意教授给他。
　　“我十几岁的时候和大人们去南边采购必需品，听过那里的人们说起一些关于人鱼的事。实际上他们更喜欢叫人鱼为Sirens（塞壬），Sirens的眼泪被称为潘多拉，流出的眼泪如果被纯银制品困住就相当于施加了巫术，眼泪会凝结成宝石，它会在月光下绽放红光，把潘多拉带在身边，据说可以获得永生。并且他们说Sirens的歌喉可以诱惑船只沉没——这完全是胡说八道，Sirens一生就只会唱一次歌，唱过之后嗓子就废掉，只能说话唱不出调。那是绝唱，绝对的震撼，听过一次大概需要用一辈子去忘记。”骨鲨幽幽地吐字，浑浊的独眼里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黑羽看得懂，聪明如他，立刻知道这位老前辈肯定在海上遇到过什么，比如一条真正的人鱼，留下了什么讳莫如深的故事。
　　毕竟他似乎也遇到了一条。
　　
　　
　　
　　
　　
　　
　　
　　
　　
　　
　　潘多拉在他手上缠绕着，剔透无暇，完全看不出晚上绽放过耀眼红光的模样。眼泪？前辈所说的话应该是有误的，否则为什么少年索要的是眼睛而不是眼泪？
　　他的疑问很快就被打消，因为那条人鱼再次出现，而这次，他从小岛海岸线的礁石旁边探出了身体，把离开灯塔准备返回房间的黑羽堵了个正着。
　　黑羽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差点条件反射一脚踹下去。
　　“你好。”少年抬头“望”他，眼神空洞。
　　“嗯……你是梦里的人鱼？”
　　“是。”人鱼点头，“你能把我的眼睛还给我吗？”
　　“啊，哦哦哦。”杀伐果决的海盗现在才真正像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手忙脚乱地把缠绕的长链解开递给人鱼，动作之间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响动，小心翼翼怕惊扰了这绝美的生物。
　　太美了。他根本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任何形容词都是匮乏的，他一方面是因为见到传说中的生物而感到惊喜，另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谈论完这传说中的生物就能亲眼目睹因而觉得这世界太过魔幻。
　　人鱼接过宝石的动作很自然，没有对于一个陌生人类的防备。将宝石的银制底座拆下来，那块冰一样的石头就真正化开，变成一汪澄澈的水。人鱼将湿润的掌心按在眼睛上，再次取下时空洞的眼里就蕴藏了星星的光。
　　这就……完了？
　　黑羽眨了眨眼睛，感觉这过程不大符合他的想象。不应该有个变身之类的？再不济，闪点光什么的也是好的啊？
　　人鱼重现灵动的眼里晕着水，望着他的眼神有种熟悉的温柔。
　　喉咙仿佛被扣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黑羽艰涩地开口，觉得那眼神太亲切，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个……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大概是见过的？”人鱼将双臂叠放在礁石上，下半身的鱼尾还泡在水里随波摆动，各种蓝色交叠的鱼鳍就像层层叠叠的纱布，海蓝色的眼瞳倒映着黑羽的模样，“Kudou Shinichi，我的名字。”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意外地和自己的相像——是指格式相似，让他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那片土地。
　　“黑羽，你相信轮回吗？”
　　“啊？等等你为什么……”我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叫什么？黑羽后知后觉地望向工藤，却怎么也生不出警惕的心思。
　　“我终于再次看到你了。”人鱼微笑着撑起身体，突然凑近黑羽发愣的脸。温柔的触感压在嘴唇上辗转缠绵，人鱼不容拒绝地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探寻进他的口腔，连他的舌头本身也灵活的像条鱼，几乎把没怎么接过吻的年轻男人吻到窒息。
　　“喂！你怎么回事！”黑羽被这突发状况惊得炸红了脸，擦着嘴踉踉跄跄后退两步，颇有些戒备地盯着人鱼看。
　　“少装了，我看到你舔嘴唇了。黑羽，你可别把我当什么未成年的小男生，我今年一千岁了。”人鱼伸着舌尖舔干净嘴唇上的液体，眼里的意味直白而赤裸。而后他控制着身体往海里沉。“慢慢想吧，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会回来找你。”
　　鱼尾带起的水花勾勒着他在空中的轨迹。这是黑羽第一次看见鱼尾的全貌，通体宝蓝色的鳞片仿若水晶，阳光下一片灿烂像是珍贵的首饰。
　　有什么东西破碎又拼接，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和声音。
　　
　　
　　
　　
　　
　　
　　海水，气泡，五颜六色的鱼群，窒息感，黑暗，还有黑暗里最亮的一双眼睛。
　　【我给你个名字吧。】
　　【Kudou Shinichi，Ku，dou。】
　　
　　
　　月亮大的几乎占据了大半的天空，皓白的背景下勾勒出人鱼修长的剪影。Sirens在星幕下启唇，祭出一生仅有一次的塞壬歌。海水蓝的通透，夜空黑的彻底。所有的一切皆是纯色，月光为衣羽，海天为幕布，塞壬歌献给给世间唯一的恋人。这是咒语，牢牢把控着他的心脏，他中了魔怔的咒，甘之若饴。 歌词的异族语言他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深深沉沦下去。
　　大概在心里用了什么魔法把这首歌刻录成永远，只要想就能温习。
　　【一辈子就只能唱这一次，可惜。】
　　【没关系，已经记在心里了，够我回忆好几辈子了。】
　　
　　
　　
　　
　　 Sirens终于意识到不对等的生命带来的困扰。他的人类伴侣会死去化为尘埃，而他还有漫漫无期的岁月要熬过。
　　八十多年的时间和万年相比短的可怜。
　　【……黑羽，你会死。】
　　【是的，我们都是没有永恒生命的。但是，你相信轮回吗？】
　　【？】
　　【我每一世从事的职业都不会离开海洋，我永远都会是Kaito，你一定能找到我。这是誓言。】
　　
　　
　　
　　
　　
　　黑羽回过神来，仿佛大梦初醒。
　　朝阳已经完全脱离了海平面的怀抱跃入空中，云层丝丝缕缕地堆叠缠绕筑起蓝白相间的巨幅壁画。天幕下的海域里，藏身着具有世上最动听声音的塞壬。
　　“Shinichi。”他念出的名字被海风送到很远的地方。恍然间耳旁响起跨越百年的塞壬之歌。
　　
　　
　　
　　
　　
　　
　　FIN
　　
　　
　　
　　
　　
　　
　　
　　看懂了吗？
　　
　　
　　
　　
　　没有吗？
　　
　　
　　
　　
　　那么解释一下【x】
　　
　　
　　
　　
　　第一世，斗子是位海军军官【和行文没什么大关系】，落水差点淹死之后斗子小王子被新一小美人鱼【x】捞起来送回岸上，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斗子给新一取了名字。中间一系列纠葛全都省略了，总之最后新一为斗子唱了塞壬歌，就在一起了。塞壬歌是求偶用的，一辈子只能唱一次，唱完嗓子就废不能再唱，我真是为新一的零乐感找了个好理由呢【x】
　　第一世斗子死以后新一把自己的眼睛装进眼泪里做成了潘多拉宝石送到岸上，潘多拉到达黑羽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看到了黑羽本人，就能愉快地千里寻夫【x】了
　　新一本人可能是没这么诱的，都是第一世斗子教的好【x】。
　　以及，神话中的塞壬是有两条鱼尾的，但是两条鱼尾太奇怪了！就改成一条了。
　　以上。
　

……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