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晃

我说:因为爱是属于勇敢者的游戏。

【快新】【战争哨向】Hunting And Trap

Hunting And Trap
   
   
文/癫晃   
   
   
   
◎沙雕题目 
◎ @PuO2 崇崇关键字:破旧水族馆遗址  遭遇  纪念日,原本拿到以为会比较好写但是动笔之后……我死一死 
◎哨向,哨K向S ,床 伴变恋人,其实是双箭头
   
   
   
   
   
   
   
  他捕捉到鞋底和地面细微的摩擦响动。很轻,像只猫溜达着跑过一片布满尘埃的空地。 
  还在接近。黑羽摸上自己腰侧带着的匕首抽出,捏紧在手心,肌肉绷紧像只蛰伏的黑豹。他计算着时间,身体紧贴在拐角墙壁,等待猎物探头—— 
  两把刀同时抵住对方柔软的皮肤,四目相对的瞬间杀机尽退,苍蓝的瞳孔里替换上诧异,“你?” 
  被逮个正着的猎物退后一步,黑暗掩盖掉他异样的表情。 
  “……你真命大。” 
   
   
   

   
   
  

  K是塔里顶尖的哨兵,谁都知道。 
  他只存活在别人口中,毫不夸张地说见过他的人基本都沉到海底成为永远的失踪人口——顶尖哨兵的消息挺值钱,黑市上价钱也走俏,但没人有命买得起。 
  有顶尖的哨兵,自然就有各方评出的顶尖向导——毫无疑问被那位姓工藤的少尉担了。和顶尖哨兵的资料被严密封锁不同,这位向导只要是对这些群体有点关注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毕竟上将的儿子多少都带着旁人羡慕不来的光环。 
  服部拎着自己被汗水浸透的作战服踏进军部大厅的时候看见工藤倚着墙斜斜地站着,眼睛好像是在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外面的大片绿色,但实际上——凭服部对他的了解,他的耳朵保管在关注另一个方向。 
  他想都没想就偏开头看向工藤背对的方向。那里有几个女文官抱着几分文件很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服部好奇听了一耳朵,捕捉到几个“K”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找个人随便打听一句都比这些文官讨论的要详细真实的多。”他好心提醒了友人一下。 几天前塔里炸了锅,高层流出来的消息又给K这个人蒙上了一层迷雾和光环。“厉害也是真厉害,敌军遮遮掩掩了那么长时间的军 工重地被他一个月就炸了个底朝天。”扫了眼工藤的脸色,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肯定又是不服。
  自打工藤初露头角被冠以顶尖向导的光环之后,他就从来没和K这个名字分开过。很多人都一致同意这样的哨向搭配才算完美,一般而言他们应该有希望发展成好搭档,但是偏偏,工藤对这位哨兵抱有敌意,是确实把K当成了对手,想找机会一较高下——工藤一向不认为向导比哨兵差多少,旁人对K的赞誉太多,过度神化,这让工藤产生了把他打下神坛的想法。
  “行了,我等了你好久了,赶紧把自己冲冲换套衣服,我们还有事。” 
  服部嘴上应着,却忍不住腹诽,啊,什么有事,不就是他家那个一天到晚嬉皮笑脸的哨兵又打了招呼要约他出去?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去酒馆还非得带个自己,确实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拙劣掩饰。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当事人还非得装作划清界限的模样。 
  ……真烦。 
  糟心地揉了一把头发,服部还是乖乖去收拾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也没想错,工藤带着他进了那家招牌是一只形状怪异的黑猫的酒吧之后,扫视一圈就目标明确地拨开人群往里走。等到他跌跌撞撞穿过密集的人群找到工藤,对方早就在黑羽身边泰然自若地落座 。 
  更糟心的是黑羽说笑的同时端起那杯一看就是他喝过的琥珀色酒液,把杯沿塞进工藤嘴里,“尝尝?” 
  大概工藤往日那些小洁癖都是喂了狗,工藤神态自若喝了个干净,众目睽睽之下舔走了黑羽的口水。 
  服部平次真是感觉没眼看,都这样了,居然还能摆着一张正经脸说他们没关系。也许那次的天堂七分钟①就是个错误,一不留神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天堂七分钟做的频率最高的事无非就那么几样,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演变成这样一种情况? 
  心知现在这情况不适合他继续待着,他拎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就远远避开去找熟人,留下一看就有悄悄话要说的两个人。 
  “消失几天不要想我啊。” 
  “如果你战死真是再好不过了。” 
  黑羽只是笑,自动把这话过滤成一句关心,在酒吧内喧闹的环境下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口是心非”之类的话,又突然凑近去咬工藤的耳朵。
  “别啊。我死了你怎么办,另外找个搭档?就为这个我都要活着回来的。” 
  工藤后撤身体,支着黑羽把人推开到一个安全距离——其实也没见得安全了多少。他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发展而成的关系,明明大半年前他们也就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大概天堂七分钟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魔力。如果那天真的推脱了不参加,他和黑羽大概还走不到这一步。 
  同睡一张床,在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夜晚感受彼此的温度,可从来不交换一个吻。 
  因为他们不是恋人。 
   
   
   
①天堂七分钟:算一种性游戏。蒙上眼和另一个人关在狭小的空间里,七分钟之内为所欲为什么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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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 队里的人没什么训练和任务的时候总喜欢钻到酒吧里拔着调子高声议论听到的各种虚虚实实的东西。非常吵,夹杂着很多醉酒之后脱口而出的脏话,还有因为争吵矛盾而突然砸过来要误伤你的碎酒瓶。 
  工藤刚刚参加完受勋仪式。他身上还是没换下的黑色军官礼服,设计很贴合他的身材。他腿长,腰也细,明明很严肃正经的一套制服穿他身上就让人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和冲动——比如挺想扒下来之类。工藤不大喜欢喝酒,因为他觉得酒精会影响他的判断力,而苦咖啡能让人保持一定的清醒。所以他格格不入地要了杯冰咖啡,吮着杯沿一点一点喝了个干净。制服胸前的金色稻穗状流苏随着他的动作一直在晃,只要扫一眼就再移不开,不自觉地就把眼睛移到距此不远的领口。严丝合缝,制服衬衫和领带都规规矩矩裹住他颌下三公分以下的脖子,更让人想往下探寻。 
  酒吧所处的大环境让大部分人对他生不出这种危险的想法。毕竟他军衔就不算太低,还有个强势的父亲,没人会傻到去得罪。 
  半路被一位同僚邀请,单间内有场小小的聚会。为了避开旁人来回在自己身上探寻的眼神,他接受了邀请。单间不小,他一眼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气氛有种莫名的潮热感,他想了想,还是问出声,“天堂?” 
  他的同僚全部看热闹不嫌事大,点头确认的同时拉他也入了伙,因为以前他从来不参加这种游戏,所以这次他当主角。 
  “刚刚晋升到少尉嘛,算是给你庆祝一下?” 
  工藤翻了个白眼,啊,这算哪门子的庆祝,怎么看吃亏的都是自己好吧?那群损友没给他丁点反抗的机会,就地取材解了他的领带蒙上眼睛,“刚好刚好,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决定了另一位主角是谁,七分钟,好好把握哦,我会替你们掐着时间的。” 
  授勋之后他心情也好,也容许了同僚的胡作非为。他知道,这种游戏不会怎么过火,甚至明明说了什么都可以做,多数人却还是选择在狭小的房间里打一架,当然,单方面的教训,算是平日里矛盾的公报私仇。毕竟,七分钟,能干什么?七十分钟还差不多。 
  他任由损友们把他推进更加狭小的房间里,有人领着他往里走,大概就是另一位主角?想了想刚刚看到的几张脸,开始猜这人是谁。
  “服部吗?” 
  “还是白马?” 
  “降谷君?”
  一连猜了好几个人名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皱着眉想了想,试探地问出一声:“黑羽?” 
  对方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叹了一声,“终于猜对了。”那语气满带调笑,像酒吧里那个一言不合就胡乱撩人的调酒师。 
  几乎瞬间他的精神力就像刀芒正对着黑羽,那架势,他再动一下就好像能把他削成午餐肉。那群损友想干什么?制造一场血案吗?一位少尉一位中尉酿成的惨剧? 
  他和这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整个军 部都知道,怎么就能想到把他们两个关进七分钟的小房间里?不怕到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来?
  “嘿,嘿,冷静。天堂七分钟不是像你这么玩的。” 
  “不打架?” 
  “打架?”那语气像是在对一个弱智问题的回答,“这七分钟用来打架,太浪费了。” 
  黑羽知道对于这位向导来说蒙上眼和不蒙没什么区别,现在领带的作用就是让工藤因为暂时失明而变得更加敏感。事实上他根本不认为工藤会那么乖就让他为所欲为,所以他抢了先机,蒙了眼还不算,他身上是同一款式的白色礼服,顺手抽了自己的领带绑了工藤的手。 
  那些悬浮在空气当中的精神力刀芒在他动作的瞬间就削了下来。黑羽分出自己的精神力勉强挡了下来,借着这点短暂的优势把工藤按在墙上牢牢控制住。 
  然后舌尖就舔上了他白净的耳朵。 
  工藤一直以为如果是他参加天堂,都这么熟悉的朋友之间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冒犯的举动,但是他——从来没把黑羽考虑到朋友的范畴。 
  “黑羽,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现在就能把你震成傻子。”工藤强压着怒气,他清楚现在不能发火,不然一旦给黑羽揪住,他接下来的话保管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好啊。”黑羽压根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反手把人按回去,一手绕到工藤胸前,摸进领口继续往下直击重点——在这段时间内黑羽几乎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全光顾了一遍,手法也太过分,七分钟结束损友们兴奋地开门喊人的时候他腿都是软的,走出去的时候还靠黑羽扶了一把。 
  黑羽最后一句话贴着他的耳朵送进耳蜗: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其实是想做全套的。 
  他取了各自的领带,然后冷静地和黑羽在包间内打了一架。那场不怎么愉快的聚会之后各自的嘴角都带了点伤,又遭人误会,还以为他们玩了一次口舌之间的较量。 
  他哪里想的到才几个月之后黑羽就践行了他的话。军 事行动任务圆满,庆功宴上都喝了不少,工藤被人一杯接一杯地灌,黑羽也好不到哪里去,离席的背影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偏偏扶着他们上楼休息的服务生还搞错了房间号码,一前一后把人送进同一个套间——可想而知,这俩人大概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滚到床上,怎么滚到一起去的现在在他们一众朋友看来都还是个未解之谜。总之自那天之后不到一周两个人就有了他们自己的窝,还一天到晚端着一副我们没关系的模样,实际上那些互动老夫老妻到让人不想评价,彼此的朋友都默认了这一对的恋爱事实,就等哪天参加一场轰动军 区的婚礼。 
  事实上真不是工藤要端着一副他们没关系的架子,他们的确不是正经谈恋爱的,充其量算个彼此需要的床 伴,用完就丢的那种。所谓他们的窝,不过是有些时候给他们过夜的地方。只是毕竟要在那里住一晚,所以日用品多多少少也置办了一点,居然被朋友当做“有生活气息”的“家”,还说什么不愧是有对象的人,次数多了,他就真的懒得解释。 
   
   
   
   
   
  “消失几天是几天?” 
  “最长不过一周,小任务。” 
  即便他们后来成了配合默契的哨向组合,黑羽偶尔还是会一个人出一些任务——从来不会告诉工藤具体是什么的任务。他不说,工藤也不问,毕竟没理由去插手对方的生活。 
  他点头算作是了解,重新倒了酒第一次主动喝下第二杯,“践行。” 
  “又不是去送死,搞得好像我回不来了一样。”黑羽笑着,举起酒杯一口喝干。 
   
   
   
   
   
  所以,如果工藤能预见未来,他那天保管会撕烂黑羽的乌鸦嘴。 
  “还没消息?”嗓音有些哑,是因为几天没好好休息过。黑羽消失的第七天他做足了一切准备在各种意想不到的情景下的突然相遇,可当第十天还没有他一星半点的消息之后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为此他甚至久违地找上了自己的父亲,走了点关系问到塔里,负责人才漏了点消息,黑羽确实失联了。 
  当头一棍被砸晕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你告诉我他去哪了!” 
  负责人慌慌张张摇头,“这个不能告……” 
  “他会死!” 
  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他才终于从负责人嘴里问出了话,负责人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模样指着大块液晶屏幕上的红色标注点,告诉他这就是黑羽最后一次信号的传出地。
  他转身跑出去的时候甚至带起了一股风。 
   
   
   
   
   
   
   
   
   
  偶尔了解一下地形也不是没好处。 
  他跑进这栋废墟之后就像只灵巧的猫穿梭在集满灰尘的建筑框架之间。水族馆的废墟,战争开始时就被炮弹精准打击,当时这栋国内最大的水族馆就被轰塌了一半,死了多少人现在都没个准确数字,反正黑羽现在都能从灰尘盖住的物件当中辨认出几根人体的骨骼。 
  因为大,所以结构特别复杂,管状的钢化玻璃管错综复杂地缠绕弯曲,曾经这里面都是各种色彩鲜艳的小鱼,管道连接着水族箱,没有地图三步迷路,这水族馆的卖点本来就还附带走迷宫。 
  更不提现在,过滤系统被炸坏,侥幸逃过一劫没被炸碎的水族箱里的水全部变成浊黄色,还有顽强存活下来的什么生物在肮脏的水里慢慢地游,起起伏伏像团灰尘。一眼看过去几乎哪的结构都一样,怨不得追兵自打进了水族馆废墟就走走停停迟疑的很。 
  最好分开走,这样他才有机会一个一个分别解决。 
  短刀握在手里,他听见追兵慢慢靠近的声音。昏暗的光线是最好的掩饰,他摸到猎物身后,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就软倒在地,死的悄无声息。 
  还有二十七人。 
  黑羽在死者的衣服上擦干净沾染的血迹,临走前还撒气一样踢了尸体一脚——明明一切顺利的任务,快要完成的当口被莫名其妙发现,一路追逃迫不得已躲进了临近的荒城,在废墟中找了最有可能翻盘的地方躲藏。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塔里知道他身份的人出了鼹鼠②。 
  那些都是核心人物,出了鼹鼠能把整个国家的底兜出去。他现在心里急,一则是要赶紧报告给元帅让他彻查,另外就是他食了言没能在一周之内回去,也不知道工藤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逃亡途中被某些干扰因素影响了精神力,现在他精神力躁动的很,不但要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解决掉剩下的麻烦,还得确保自己不突破忍受的极限精神力崩溃变成傻子。 
  又一条生命被收割。黑羽绕过一个水族箱,尽量忽视里面还在顽强存活的鱼,在角落里缩起身子等待下一个送上门的倒霉鬼。 
  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还会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曾经他被工藤骗来这里,说是有好东西给他看,眼罩取下来他就和一条鲨鱼大眼瞪小眼对了个正着,吓得他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罪魁祸首撑着钢化玻璃,笑得特别得意——还不放他走,因为这个迷宫不能逆行,他只能颤颤巍巍举着地图挡住那些色彩斑斓的海洋生物,拼命看地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这个,他被工藤笑话了一个月,从那时起他就发了誓再也不到这里来,这才多少时间,又背了誓。 
  ……好险。短暂的分神让他差点没注意到靠近的人,对方的呼喊差点就要出口,情急之下他一刀捅进咽喉,被割破的动脉管迸出的血溅到他衣服上,嫌恶皱眉的同时又想这套衣服一定要丢掉了。 
  突然出现的细微摩挲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这个声音特别轻,还特别快,如果是追兵,这八成就是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不过为什么不通知其他人?难道是个想要独揽功劳的自大狂? 
  他把匕首握紧,嘴角勾起堪称残忍的微笑——鼹鼠难道没告诉过你,你追杀的是K吗? 
  还有几步的距离他就举起了手中的刀,倒数的最后一秒刀尖停在猎物的皮肤上。黑羽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确认自己没出现幻觉。 
  “你?” 
  工藤是一路跑过来的,他感受到了搭档躁动的精神力,下意识以为他受了伤,也顾不得自己这样会不会被敌方发现,胆大包天地直接潜入,只有亲眼看到人才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他还有点喘,累的。第一眼先上上下下把黑羽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显眼的伤口才放下心来。平复了心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可能有点……诡异的脆弱。 
  如果没感觉错他现在眼眶有点酸——难道现在眼睛是发红的? 
  “你来干什么?” 
  “……你命真大。”他试图转移重点,后退一步把自己的脸遮掩在黑暗里。 
  说话的响动大了。黑羽立刻就感受到那些漫无目的的步伐骤然统一向着他们的所在地快速接近。对视一眼,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们无需交流就知道下一步如何配合。黑羽领着他快速转移,与此同时工藤开始替他梳理躁动的精神力。白色的猎隼展开翅膀,由一只同种的褐色猎隼带路往外飞,接应的人在外面,得由他们的精神体带到足够近的地方方便他们离开。 
  “多少人?”工藤无声地开口。 
  “二十五。” 
  满腹的疑问没时间提出来,他们现在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徊,能不能活着离开尚且是未知数,追兵不可能就这么几个,后面肯定会有追上来的大批人马。 
  工藤翻到水族箱上面,无声地爬到一个适合伏击的地方,动作灵巧的像只猫。他肌肉绷得死紧,精神力演化成实质宛如一把刀悬吊在空中,就等下一位死者送上他的脖颈。 
  精神力强大大概就这么好,实体化的精神力是杀人无形的利器。 
  他一向以欣赏的眼光看待工藤。一个不亚于哨兵的向导,足够吸引眼球。 
  “大概他们很快就有增援,鼹鼠不会认为这么几个人就能拖住我。” 
  “来的路上看见了。” 
  他们绕过碎石和干枯风化的鱼类尸体,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外跑。两只猎隼已经回来,马上就能逃出生天回到军区舒舒服服睡一觉,几天的神经紧绷已经让他们濒临透支,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废墟里小门很多,两只精神体带路,绕过七拐八弯的复杂小道,看见那道透着光的小门仿佛看见了圣堂之门。 
  听见破空的风声也晚了一步,工藤已经准备好要受下这一枪,皮肉被打穿的声音响起却没有预料当中的痛感。诧异回头,不出意料,黑羽扶着肩膀满脸的冷汗,布料上濡湿一片。 
  “……喂?你干什么?!” 
  “子弹打过来我哪有不替你挡掉的道理。” 
  “歪理!”这一枪也算把他惹毛了,反正马上就能离开也不用担心枪声引来其他人,他拔了抢对着黑暗的地方完全凭感觉来了几发点射,要不是时间紧张他一定要多补几枪以解心头之恨。 
  “要不要紧?” 
  “你的生理构造是谁教的?这里有致命点?” 
  “……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有什么事上车再调解不行吗?” 
  被工藤半路劫走的服部一肚子火,原本还在担心黑羽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现在这情况,呵,还不如让他们双双殉情,省的看的烦心。 
  服部一脚油门踩到底,车本身几乎是飞出去的,走出一段距离还感到车尾被打中了几枪,后挡风玻璃绽成蜘蛛网一般的纹路,但幸好没碎。工藤给黑羽的伤处简单包了一下,左手还握着枪以防有人追上来,腿上立刻就落了一样重物。 
  仗着是伤患黑羽直接在座位上躺倒,头枕在他腿上。 
  “……起来。” 
  “我受伤了。”黑羽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特地侧过肩膀提醒向导他的伤是为谁受的。 
  可我没让他替我受一枪?工藤犹豫了一下没把这句听起来很不负责的话说出来,觉得哨兵真是不能惯着。他现在冷静下来,理清思绪,黑羽本人的真实身份一目了然。 
  “K?” 
  “……啊呀。”意味不明的一声嘟囔。看样子是猜对了。工藤觉得头痛,他偶尔会向他说一些他对K 的看法,想把K弄死的念头已经在他本人面前表露过无数次,以前不是没怀疑过,现在得到验证,瞬间觉得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 
  “解释一下。”突然工藤又觉得自己吃了亏。 
  “……我是伤患。” 
  “你自己说的你死不了。” 
  “可我累。” 
  这话不是撒谎,黑羽眼下有淡淡的青痕,应该几天没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照样还是要说,没得商量。” 
  被扒了马甲的感觉糟透了。黑羽觉得不能只让他自己被向导逼到无路可退,抓着工藤刚刚找到他时的那个表情不放,“你怎么来找我了?而且我总感觉你快要哭了?” 
  “谁哭了?我不来找你你早被一枪爆头。” 
  “可我明明……” 
  “你闭嘴,累就睡觉好吗?” 
  一旦工藤语速快了就是在遮掩。这不坦率的性格意外的可爱,也知道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直白回答,黑羽望着他躲闪的侧脸,脑子里是刚刚工藤找到他时那双满盛惊喜和安定的湛蓝的眼睛。 
  “工藤,那我就坦白交代了。” 
  对方贴近一段距离洗耳恭听,黑羽压低声音,送到他耳边几乎成了气音,“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 
  他成功换到工藤几乎瞬间愣住的表情,于是很得意地笑出声——他想这样说很久了。每个胡闹过的夜晚之后,早晨看见工藤起床洗漱准备早饭,有种久违的归属感。倦鸟归巢,玩疯了玩累了,都想有个安宁的落脚地。他和工藤之间早就超过了床 伴的关系,一起定点三餐定点休息定点训练,分享某些实惠的日用品,交流招式,偶尔过两招算作陪练,彼此一个眼神瞬间可以会意,这和一对情侣着实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主动的就是他,把人拐上床的也是他,想要说明心意的,一样是他。大约从第一眼起,他就注定要死在工藤身上。 
  以前他不敢说,是害怕连床 伴都没得做。今天的契机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不算是可怜的一厢情愿。 
  有什么比意识到暗恋对象喜欢自己更让人兴奋。 
  工藤沉默着不给回应,黑羽不着急,他知道工藤需要时间才能坦坦荡荡说出喜欢之类的话来。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吐出积存已久的心意,他无比轻松。一旦神经放松,疲倦就如同潮水将他裹挟。沉入梦境前,他还不忘喃喃,“告诉元帅塔里有小耗子……” 
  眼前覆上一片柔软的皮肤——工藤用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他的眼睛,湿润的触感压在嘴唇上,一触即离。 
  这下换作他慌乱。黑羽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确认一下刚刚的触感,被工藤用了点力按回去。 
  “睡吧。” 
  那声音温柔得像一支安眠曲。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他尚且以为今天会是个倒霉透了的日子要变成K供职生涯当中的永久黑历史,却没想到事情走向会变成这样。这大概是要被他永久铭记的日子——篆刻在心里,要带进坟墓里去。 
   
   
   
   
        ②鼹鼠:内鬼。 

  
   
   
   
  争斗的兽掉进名为爱的陷阱,最终将彼此狩猎。在爱情的战争里,他们都输的一塌糊涂,但甘之若饴。 
   
   
   
   
   
   
   
   
   
   
   
  FIN

人肉背景服部君:???我来干嘛的?


以及最后,我爱崇崇!再次表白!


对于最近的事情,我就一句话
可以404,但你们永远不能阻止我们发声

……不陪我说说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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